第一百零七章:他是她的夫,唯一的夫-《徐少逼婚:步步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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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时常低喃自家爱人的名字,但唇齿婉转之间,带着的是娓娓道来的爱意与深入骨髓的情意。

    今日,他站在把台前敲着指尖,喃着骆雨风这三字,无半分感情便罢,且还带着杀伐之气。

    他在问;“谁家的孩子?”

    “赵玲跟骆长军,骆长军时任最高检察长。”谢呈开口解释。

    徐绍寒闻言,指尖速度依旧起落有速;“检察长,”他喃喃开口。

    在道;“君子者,为民者司其局,为官者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

    谢呈闻言,视线有片刻惊慌一闪而过。

    这话、若是身为徐家人来说、太重。

    可若是身为安隅丈夫来说,刚好。

    此时、徐绍寒无疑是将自己立于安隅丈夫的这个立场上来看待整件事情。

    徐家人历代立足于官场,不能以偏概全这句话早已深入骨髓,这世间,有多少好官毁在了妻儿子女身上?

    历史的潮流几千年下来给当权者累积下来的经验并非空谈。

    身为总统之子,徐绍寒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明白的。

    若是这时涉及旁人,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放弃首都城里的某位高官,且还是为徐家行事的高官。

    但安隅不是旁人,是他爱人。

    是他心心念念扎入心底的爱人。

    是他午夜梦回时想拥入怀里的妻子。

    是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她为难的对象。

    “身为检查者,险些让自己儿子对侄女行了苟且之事,实乃有损伦理道义。”

    森冷的言语中布满寒意。

    男人敲击指尖的动作骤然停止,周身本是掩着的冷厉在此时尽显无疑。

    谢呈站在身后,抿了抿唇适时开口;“此时、若论公正角度来说,与骆长军无关。”

    自古历代千秋,听得进忠言的君王不多,而此时的徐绍寒兴许也算是一个,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阴凉的话语不带半分感情;“子不教、父之过,你说与他无关?”

    他当然知晓也明白这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名言警句。

    但平心而论,有几个将自己献身于国家建设事业的男人是能抓紧孩子教育的?

    这世间,并不缺少被父母忽略的孩子。

    骆雨风便是一个。

    早年间的忙碌以至于忽略孩子教育,让其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在首都,细数下来,并不止这一例。

    “我不否认这件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但今日,身为旁观者来说,这些年,骆长军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举动,兢兢业业为了祖国做贡献,更甚的是,他起于徐家,奉献于徐家,若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牵连与他,我想,这并不是件明智的做法。”

    为了一个安隅,毁掉自己多年来的棋子,这不是一个当权者该做出来的事情。

    徐绍寒即便此时心中有气,但也应该以大局为重。

    而不是将私人感情牵扯到权利当中。

    金字塔,少了一块砖,便会缺失它的美感。

    而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脚底下踩着的是一砖一石。

    都是一点一点砌成的。

    谢呈与徐绍寒多年好友,更甚是多年的搭档,从他起初入驻徐氏集团开始,在到一路行走至今,他见证了这个男人的不易、

    你若说一个三十未满的男人掌控一国经济命脉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怕是无人相信。

    他自是理解安隅苦难与委屈,但大是大非大国大家面前,一切小事都得靠边放。

    不该利益混为一谈。

    徐绍寒望着谢呈,望着这人义愤填膺的容颜,轻扯唇角,笑了;“你满口大是大非,祖国大计,但我未曾听出你话语里有我爱人的位置。”

    谢呈抿唇不言看着他。

    他站在利益权利跟前,自然是看不见安隅所处的阴暗与边缘。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权利面前都是渺小的。

    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利会掩盖住一切事情的真相。

    而徐绍寒,心系安隅,他看见的是自家爱人的艰难与委屈。

    二人的出发点不同,看待事情的层面也便不同。

    “我是徐家子女,我是徐氏集团董事长,但我还是安隅丈夫,”他说。

    话语沉沉,但却万分有力量。

    谢呈张了张嘴,话语却哽在喉间未曾言语出来。

    换句话来说,他不知该不该在继续说。

    徐绍寒伸手端起伸手冷却的差不多的咖啡,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咽下去。

    平稳的话语万分铿锵有力;“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可以让老婆少受许多委屈。”

    “谢呈、你得不到沈清,不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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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多种身份,但谢呈的字里行间,忽略了他为人丈夫的角色。

    大是大非国家跟前他只是一个人,而在家里,他是顶梁柱。

    于国家而言,他只是一个人。

    可于安隅而言,他是陪伴她走完一生的人。

    落论重要性,谁能说安隅不该排在第一位呢?

    旁观者清?

    旁观者清是因为他们不再僵局之中,他们没有你的苦恼与牵挂,所以才拎的清。

    而徐绍寒之所以“拎不清”,是因为他心里有自家爱人,是因为他心里清楚的知晓自己的位置。

    他深知自己有多种身份,谁能说他不是智者?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能让老婆少受许多委屈。

    这话、不假。

    他说谢呈得不到沈清,是有原因的。

    这原因,包括许多。

    这方,徐氏集团二人的僵局延伸到安和事务所。

    办公室沙发上,安隅望着坐在跟前的男人。

    许是从政多年,身上的气质早已被同化。

    五十来岁的人,有着中年男人逃不掉的大腹便便,清晨、他放低姿态“拜访”这位年少者。

    安隅的办公室与唐思和的办公室格局相反,因着是二层楼,这二人的办公室可谓是占据了南北两侧,中间的挑空格局,放了正面墙的资料与书籍。

    骆长军打量这间办公室时,不免感叹,少年者能有如此成就的人,首都这个圈子里也就安隅与唐思和这二人。

    若论青年才俊,谁与争锋。

    “我今日来,是想就雨风的事情像你求个情,”男人开口,带着政客特有的姿态。

    逢低摆官架子,逢高低声下气。

    此时,他有求安隅,那姿态可谓是近乎低到尘埃里。

    见此,她淡笑不语,伸手端起宋棠数分钟前送进来的一杯龙井茶,轻抿了一口。

    心中想的,却是七年前那个举家欢庆的午夜。

    那夜、这个为人民服务的男人并未救她于水火之中,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隔岸观火。

    即便她在人群中用祈求的目光望向他,他那冷漠旁观的表情令她至今难忘。

    “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她开口,话语淡淡。

    “昨夜我爱人登门叨扰实在是抱歉。”

    “骆太太的嚣张跋扈,欺凌弱小多年前我就领略过了,骆检察长今日实在是不该亲自前来道歉,”欺负了十几年都未曾开口致歉,今日倒是有良心发现了?

    安隅心底冷笑一闪而过。

    只是面上依旧是端着平静的容颜。

    年少时那个受尽委屈不吭声的小姑娘,在多年之后成了全国第一,更甚是有着惊人的定力与打太极的好手段。

    实在是不免让人惊讶。

    骆长军坐在诧异中回过神来,收回了绕弯的想法。

    便开始直言。

    “雨风的事情,我待他像你道歉,年少轻狂做出来时未曾想过后果,如果可以--------。”

    “我只问一句。”

    安隅素来不是个什么有教养的人,相反的,旁人说她没教养时,她兴许还会接上一句,因为我没妈教。

    所以,今日、当她半道截了骆长军的话语时,心底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她望着他,手中杯子在掌心转了一圈,又一圈。

    “当年你为何袖手旁观?”她问,话语直白没有任何婉转之意。

    赵家老爷子拿拐杖敲在她背上时,她不想求任何人,只落在这个在隆冬寒夜对她展露过关心的男人身上。

    她以为,他与赵家人是不同的,可他用行动像她证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家人的冷漠无情他占了个遍。

    骆长军目光一顿,整个人似是被人点了穴道,僵硬的坐在对面,望着安隅的目光带着些许震惊。

    “你本该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人员,却在众多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时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不仅如此,你还包庇你儿子,纵容他成为一个墙间范,骆检察长,你有何脸面坐在我跟前跟我谈这件事情?”

    “祈求原谅?若说骆雨风是年少轻狂不同时,那么为人父母的你呢?骆检察长也不懂事吗?”

    安隅咄咄逼人的话语直逼骆长军,本是笔直的身子缓缓向前,冷眼怒视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梁上君子。

    “你于我而言,就是个梁上君子,窃走了我童年时期对国家对政府对公务人员的信任,如今你同我淡原谅?你们一家子,你爱人自幼欺凌我,寒冬腊月的天气将我赶至门外忍受凛冽寒风任由我冻得瑟瑟发抖,严寒酷暑之日将我驱赶至阳光底下让我晒得头脑发昏,你儿子,觊觎我的美貌险些毁我清白,而你------。”

    最后两个字,她咬的及重,那铿锵的语气一瞬间响彻整个屋子。

    隐忍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险些冲出来,红了她的眼眶,可最终,她忍住了,要哭可以,但绝不可以在敌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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