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师叔喜欢我?(上架求首订)-《浮生烬:与妖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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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这个状况,别说是雅间,就是大堂一张空着的桌子,都放眼难见。

    “那也没有空桌了?”莫长安微微挑眼,心下倒是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了。”掌柜的点头,为难道:“二位姑娘不妨晚些时候再来?”

    晚些时候?

    十里闻言,微微蹙眉。她这几日随着莫长安一处,胃口大了不说,偏生养成了‘饿得快’的奇怪习惯。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早已有些腹中微寒,只巴望着一桌好酒好菜。

    “无妨。”莫长安闻言,不慌不忙:“我们就再等等,说不定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先行离开。”

    话音落地,她侧脸看向十里,上挑的眉眼处,顿时有笑意一闪而过。

    十里见此,心下正纳闷间,就瞧着靠窗的一桌,本还在寒暄喝酒的三个人,忽地便齐齐起身,也不知是失了魂魄还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皆是喊了一声,唤来店小二结账离开。

    前后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一桌的几个人便走的迅速,看的尚且站在原地的十里,不由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望向莫长安。

    “掌柜的,”这头,莫长安笑眯眯的敲了敲面前的钱柜,挑眉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幸运,才说等着,立刻就有空桌了。”

    她施施然的瞧了眼满桌子还剩下的完备菜肴,脸上笑意愈发浓厚。

    掌柜见此,虽是深觉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哈腰的便吩咐了店小二,将莫长安和十里二人领到那桌处所。

    等到桌上饭食都收拾妥当,两人也点了酒菜之后,十里才压低了嗓音,问道:“长安,方才是你所为罢?”

    如此神速的‘预言’,若要说不是她所为,十里实在很难相信。

    莫长安不答反问:“你瞧着刚刚那三人,可看出猫腻没有?”

    她弯了弯眼角,一边动手摆着杯盏碗筷,一边说的风轻云淡。

    “猫腻?”十里接过她手中的杯盏,低声道:“莫不是那几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

    “看来你是真的修为散去许多啊。”莫长安摇了摇头,皱眉道:“好歹你也是个小仙,怎的连魑魅魍魉都看不出来?”

    有些事情,莫长安知道,却没有一一告诉夜白,譬如十里究竟是妖是神。

    据着十里所说,她只是小仙一个,当初因某些事情受了伤,导致仙法散去,如今仅存的一些修为,也不过尔尔。

    至于什么事情,缘何受伤,莫长安没有询问,更没有心思去打探,唯独她承诺了十里,不会将这些告诉夜白。

    “那些竟是魑魅魍魉?”十里闻言,略微错愕:“不是说繁城当属几个大国都城中,最为干净和周全的一个?”

    即便没有踏入这块土地,十里也曾听闻,这赵国繁城,最抵触邪术巫术,同时也是最多修仙人聚集的地方。因而,这处的牛鬼蛇神,才比起许多大国,都要少上一些。

    “这世间哪有绝对的说辞?”莫长安笑了笑,红唇微扬:“不过是凡人自欺欺人罢了。”

    “你今儿个,倒是感触颇多。”十里有些吃惊,艳丽的眉眼顿时染上戏谑:“莫非是你师叔不在,你一时间少了支柱?”

    “夜白的确是我的精神支柱,”莫长安点头,煞是认真的回道:“毕竟他那张假正经的脸,只有多看几眼,才能激起我的昂扬斗志。”

    要是她能打得过夜白,想来夜白就不再是她的‘精神支柱’这样简单了。毕竟,她想狠狠揍夜白的俊脸,已经想了好长一段时间。

    十里不可置否松了松嘴角,却还是说道:“虽说如此,你到底还是将他当作自己人了,不是么?”

    “那是自然。”莫长安咧嘴,笑嘻嘻道:“我这人不爱与人为敌,怪我性子好,只能姑且将他看作门中人士了。”

    “我反正是说不过你,”十里道:“只是,那些既是魑魅魍魉,你怎的还放了他们离开?”

    虽说如今修为散尽,十里还是明白,莫长安方才想来是刻意放出些许仙力,好让那三个妖鬼瞧见,如此一施压,他们自然不敢逗留,且逃且珍惜。

    “捉他们做什么?”小姑娘失笑,兀自伸手,不紧不慢的撑着脑袋:“他们不过是来吃一顿饭罢了,如此可爱,我为何要残杀无辜?”

    那三个家伙,一眼便可见修为低劣,只唯独可以幻化人形,再加之他们身上阴气鲜少,俨然并不是作恶多端的邪物。

    “可爱?”十里沉吟:“我记得你也说过我可爱啊……”

    言下之意,难道她和那三个的‘可爱’,是一个模样?

    “当然不是,”莫长安一本正经:“你至少比他们生的好。”

    十里:“……”

    早知道不该问的。

    ……

    ……

    酒菜被端上来的一段时间内,莫长安和十里都自发的开始沉默,两人很是默契的动着唇舌,几乎没有旁的时间用来打趣。

    恰是时,隔壁桌的三两个男子酒后闲谈,字字句句,皆是入了莫长安和十里的耳里。

    “诶,你们说,这繁城的风雪来的奇不奇怪?”率先出声的是一蓝衫男子,就见他一脸正色,语气幽幽。

    繁城位于赵国中原位置,每每冬日严寒之际,极容易遭遇大风雪的灾难。莫长安和十里听闻此事的时候,两人倒是同样表示不甚理解,毕竟赵国再往北,即便是最北端,也未曾像繁城一样,存着这样大的风雪灾难。

    “早些年的时候,这儿也是风调雨顺,时节好的很呢。”另一个灰袍男子摇了摇头,眼角褶皱清晰可见:“应当是十五年前罢,我初到繁城,也恰好是这个时候,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便是有些风雪,也不过须臾。”

    那时的雪,积了一整个寒冬也不过三寸高度,哪里像如今,一场大风雪便足以死人。

    “那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一旁听的认真的少年郎开口,脸上满是天真:“莫非是这处存着什么奇怪的妖物?”

    “你这是第一次押镖,自然不懂。”蓝衫男子回说:“繁城这处所,最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三个人中,唯独灰袍男子瞧着最为年长,就见他闻言,声音转瞬便压低了几分:“莫要在繁城提什么妖魔鬼怪之说,小心被居心不良的人听了去,平白惹了牢狱之灾!”

    “陈叔教训的是,”蓝衫男子点头,继而道:“只是不知,这繁城如何变成现下的模样?”

    “告诉你们也是无妨,”灰袍男子唏嘘道:“听闻说,十三年前,繁城皇都出现祸乱,那时王上尚且只是太子,差点因此事,殒了性命。”

    “只那时,先王宠信李夫人,似乎正欲等着太子亡去后,册封李夫人膝下的皇子阔,继位太子。”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此等风声窜出的那一日,风云骤变,大风雪袭来,城中百姓死伤无数。”

    “有道人掐指算去,原来太子乃天命之人,先王此等行径因着触怒上苍,得了天公降罪!”

    “本以为,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只要救活太子,上苍自会息怒。”

    “但不想的是,不过短短三日,太子病情每况愈下,整个繁城也再度陷入风雪之中。”

    “为此,先王下了皇榜,召得道人云集,次日便找出太子受病痛折磨的来源——李夫人。”

    “李夫人私下设了巫蛊之术,妄图加害太子,最终被先王处之以极刑。而皇子阔则是在太子继位之后,因勾结朝廷命官,欲图造反的罪责,最终被车裂而亡。”

    谁也不知道,皇子阔究竟是否当真勾结党羽,欲要造反。毕竟一直到行刑前,皇子阔仍旧在高声喊冤,斥责太子不仁不义,残害构陷。

    可即便如此,天家的事情,又有谁敢出头说个不字?

    古往今来,但凡新帝继位,哪个不存在流血事变?只是这些事情,他们一介布衣,听不得,更是道不得罢了。

    ……

    ……

    故事落下帷幕的时候,莫长安和十里两人皆是顿住手中的筷子,显然听得很是投入。

    就在这时,那少年郎再度出声,问出了她们心中的疑惑:“那既是巫蛊祸乱的罪魁祸首已然被擒,陛下也安然继位,为何到了如今,繁城还依旧存着如此怪异的时节?”

    “这件事追根溯源,还是与那巫蛊祸乱有关。”灰袍男子沉吟,继续道:“李夫人当年用了禁术,虽是意在陛下的性命,但却也因此,为繁城带来了无数的邪物。”

    “这些因禁术的施展,得以重现的邪物,无穷无尽的袭来繁城,若非得道之人拼命斩杀,繁城早已化作烟灰,泯灭殆尽。”

    “即便事情到最后明朗起来,却还是有无数的百姓、得道修仙之人,在那些岁月里,化成枯骨,埋入土里。”

    “大抵这件事的罪源在于先王,亦或者触怒神灵而无法挽救,在这今后的岁月里,繁城风雪依旧,每每到了冬日,便危害百姓。”

    “为此,王上曾请愿上天,瞧着能否迁了都城,辗转南移,但最终得到的指示,却是不得迁都……这是上天带来的惩罚,谁也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尽头,但随着近两年王上的作为,繁城的风雪倒是愈渐消停许多。”

    也因着如此,繁城的百姓才安稳度日,并对此愈发习以为常。

    只是在那之后,赵国对巫蛊之术便开始严令禁止,但凡违者,皆是诛连之罪,极刑候之。

    听到这里,莫长安下意识看了眼十里,见十里亦是抬眼瞧着她,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好半晌,十里才咽下嘴里头的吃食,郑重其事道:“长安,下回咱们还是不坐雅间了罢?”

    雅间虽是清幽,但却不比这会儿好,尤其大堂龙蛇混杂,能听到的故事实在太多也太过新奇。

    “不行,”莫长安严肃道:“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十里:“……”

    不都是一个意思?

    ……

    ……

    那一头,夜白方沐浴完毕,正走到莫长安的屋门之外,打算唤了她用膳之际,就见路过的的姑娘多看了眼他,踌躇着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是找住在这里头的姑娘么?”

    现下住着的客栈,夜白为防止莫长安和十里有什么猫腻,于是便特意给她们两人一人一间屋子住下,好歹能够多少避点嫌。

    这会儿听着那姑娘的询问,他淡漠的点了点头,并不回答。

    “她们早些时候便出去了,”那姑娘也不介怀,只道:“估摸着现下还没有回来。”

    她正巧是住在莫长安的隔壁,故而才对此如此清楚。

    “多谢。”夜白垂下眸子,只说了那么一句,便冷冷转身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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