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淡如水-《头条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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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俩自结婚就没有采取过措施,一两周一次如履行义务,柳飞云总是咬着嘴唇,好像就盼望着尽快结束,毫无欢愉。

    又是一年过去,柳飞云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

    萧寒约柳飞云去医院做个检查,但柳飞云总是以忙推托,萧寒就自己去了。结果出来他拿回家,正好柳飞云在厨房熬粥,于是直接伸手递给了她——萧寒一切正常。

    随后柳飞云跟萧寒摊牌:她其实已经去做过检查了,问题在她身上。

    萧寒早已隐隐有觉察,并且敏锐地猜想柳飞云在婚前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尽量用平和的口气:“有问题咱就去看看医生,不能拖着不治疗。”

    柳飞云突然泪流满面:“我是幼稚*,基本治疗不了。”

    说完话柳飞云穿衣服就出去了,“幼稚?”萧寒怔怔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拿起电话给一个学医的高中同学咨询,对方正好在妇科会诊,于是电话给了一个妇科专家。

    “这个病首先是发育期就该发现,只有贫困农村或者不发达地区才会在婚后不育时发现;其次,积极治疗还是能减轻一些女性比如痛经之类的病痛;第三,如果患病女性已进入育龄期,治疗收效甚微。当今医学还未见治疗成功的报道,绝大多数医院把此病列为不治之症,常常是出具一个证明,建议其抱养一个小孩”。

    放下电话,萧寒突然想哭。

    后来他打电话给郝运来,就约在大学里一个熟悉的饭店,后又去歌厅吼了半夜,但他一个字也没提柳飞云。

    郝运来也没问,他正在办辞职,准备自己弄个公司,踌躇满志。

    俩人饭店白酒、歌厅啤酒,最后都醉如烂泥,好在歌厅老板跟郝运来熟悉,他俩就在歌厅的沙发上睡了后半夜。

    萧寒进了歌厅就对点歌的妹妹说:《把根留住》——我就唱这首,《把根留住》。

    “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期待着旧梦重圆……”唱着唱着他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哽咽的唱不下去。

    自此俩人形同陌路,柳飞云也不解释,萧寒也不再问。不吵不闹,柳飞云更是常住学校,例行的周末回家也每每搪塞,她妈妈于是追到学校,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有一天中午萧寒正准备去食堂,处长接了个内线电话后喊住他:“萧寒,柳院长让你在楼下等他。”

    萧寒无奈放下饭盒下楼,柳院长很快下来拍着他肩膀:走,咱回家吃,你妈包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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