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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看着杜离和欧阳飞燕离开，莫言这才转过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打开了房门。

    里面漆黑一片，若非莫言夜能视物，恐怕就得打开灯了。可是莫言不能这么做，要知道现在的李亚菲神经异常敏感，对待外物的一点儿袭击都有可能让她崩溃甚至神经错乱。莫言扫视了一下房间，在靠近床和窗户的一片杂乱的桌椅处发现了一双正在微微颤抖的双脚。

    “菲菲，菲菲，你在哪儿？我是莫言，你的小莫哥啊！”莫言在自己的声音中暗含放松和催眠人的神经的韵律和气息，深谙精神控制之法。

    “不要，你不要过来，我害怕，我害怕！”李亚菲嚎啕大哭着往角落里缩，声音中满是乞求，恐惧，惊慌之情。

    莫言即使没有亲历过李亚菲所经历的事，他也知道他所遭遇的一切。当年莫言深入战乱区，那里的生命贱如草芥，所有的哀求都被无情的拒绝，换来的是空洞洞的枪口冰冷的哦子弹或者散发着寒意的钢刀。而今，从战火中走出来回归平静的莫言，再次面对恐怖组织，面对邪恶力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杀止杀。李亚菲是自己的学生，学生遭此劫难，身为老师岂能袖手旁观！

    “菲菲，难道你忘记你的小莫哥了吗？我带你坐过我的自行车，我带你去明心湖郊游，你还在鉴湖告诉我让我帮助你的父亲李东海。我是莫言，是你的老师啊！”

    “莫老师？小莫哥？你真是小莫哥？”李亚菲明显情绪有些稳定了。

    莫言慢慢接近李亚菲，他已经看到了李亚菲的脸。实话说当莫言第一眼看到李亚菲的脸时，心里从没有这么揪得生疼过。当年师傅过世，莫言并不感到难过，之前师傅早就说过他的大限将至，对于生死已经理解的透彻的莫言早就过了大悲大喜的阶段。他亲手将师傅的遗体火化，将师傅的骨灰倾洒在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屋周围。从始至终，莫言未有一滴泪落下。可是现在，莫言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看着泪眼婆娑，脸上泪痕尚存，脸色惨白的李亚菲，想想以往李亚菲脸上那一股浓浓的傲气，身上迸发的热情，两相对比，差距何其大。

    “菲菲，是我，我是莫言啊！你抬起头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

    李亚菲在黑暗中哪里找得到莫言的眼睛，可是她慢慢抬起头，突然她的精神一震，她好似于黑暗之中猛然看见了一处光明圣地。随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幕让她心旷神怡宛若在阳春三月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场景，她看到了荣光贵族学校优美的校园风景，看到了一个个相处和谐融洽的同学，看到了那些被自己等人整蛊的狼狈的老师，看到了莫言一怒一笑，看到了坐在莫言自行车后座上那尴尬莫名的自己，看到了郊游中大家开心游玩儿的一幕幕，看到了在鉴湖边上握着莫言的大手高兴的不能自已的自己……一幕幕场景似播放幻灯片一般在李亚菲的脑海中盘旋。

    随即画面陡转，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见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学校外面被同学张庆果拦下，随即被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樊亮亮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跟在樊亮亮身后的还有七八个大汉。然后那个与自己一样的女孩儿面露惊慌之色，她张着嘴指着那些人，不知呼喊着什么。忽然，那帮人强行将那个女孩儿绑缚起来并拖到了不远处的被遗弃的库房里。在那里那个女孩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快噩梦发生了。张庆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白色粉末，他跟樊亮亮两个人边淫笑着说着下贱的污秽话，边将那些白色粉末吃掉，很快这两个人向疯了一般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那个女孩儿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想被他们肮脏的身体污浊了自己的眼睛。就是旁观者李亚菲都几欲作呕的捂住了眼睛。不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阵阵她从未听到过的女子“哼哼啊啊”的怪叫声，即使未通人事，但是人的本能也能想到，那是什么声音。

    “哈哈……李亚菲，今天老子就玩儿死你。”

    “你们是魔鬼，是大魔鬼！你们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女孩儿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瞬间，脸部极度扭曲赤身裸体的张庆果和樊亮亮的头顶上突然发出一声如惊雷滚地板的轰鸣，随即一道亮的刺眼的闪电猛然砸在两人头顶上。而刚才还狂热的扭动自己身体的两个人瞬间被击成了粉末。

    “啊！”

    旁观者李亚菲看见自己眼前的画面陡然一变，再次陷入眼帘的是坐在软绵绵的窗户上，气喘吁吁的那个女孩儿。刚才原来是虚惊一场，南柯一梦啊！

    “菲菲，醒来吧，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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