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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噜噜——

    随着一声入水的轻响，随机水面仿佛沸腾一般冒起密集的水泡，数个呼吸之后，漆黑的头颅方才浮出水面。

    萧凡冒出水面缓慢的游到岸边，看着肿胀起来的右臂狠狠地吸了口凉气。

    “身为重剑自然有它强势的理由，你想掌控这股力量让它为你所用，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而且……即使这样你还差的很远！”在萧凡身旁，秦羽背着双手轻声说道。

    萧凡默默地点了点头，咬咬牙，努力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然而仅仅是这个动作便已经是让他满头大汗，而在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萧凡的周身开始闪烁着淡淡的荧光，显然是已经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开始了呼吸吐纳，肉眼可见的光点汇聚成一缕缕光线缓缓没入萧凡的体内，而他原本肿胀通红的右臂也是开始被天地灵气缓慢的修补，甚至强化！

    在其身旁，一脸正色的秦羽也是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一次萧凡的选择，他悠悠道，“强者之路，何来坦途，都是踩着血海骨山过来的一群手持刀剑的暴徒们啊。都是在比谁对自己更狠罢了，你若不对自己狠，以后会有很多人来教你学习这一课。”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几乎没入岩石的重剑，轻声叹息，“均衡流啊，也不知道你的终点，会在哪里啊，这可是一条……注定不可能平静的道路啊。”

    ……

    对于修炼路上的人们来说，时间可能是最为虚幻的一种概念。萧凡的这一次修炼，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而当他苏醒过来时，夕阳的余辉也是渐渐矮过山头，头顶上方也是隐约透出了星辰的光亮。

    “醒了吗。”在萧凡身后，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秦羽盘坐在地上，身前是点起的火堆，旁边插着几根穿着鱼的木棍。

    这是河流下游的鱼，就在拦着渔网的那片流域下方，虽然他尝过了不少次这种鱼，但还是说不清鱼的味道，毕竟仅仅只是当作一种填补腹中空缺的食物，味道的好坏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倒是师兄秦羽从来不吃这些，他说到达了他的那种境界已经基本不用靠进食来维持身体状态，周围的天地灵气已经完全供应得了他们的身体所需要的全部消耗。

    两个人都是同样静静地坐在火堆旁，看着火焰在木柴间翻滚跳跃迸发出啪啪的轻响，一切都很安静。

    他们俩委实都不是懂得交流沟通的人，冷酷师兄更多的时候也是想和自己的师弟交流，但话到嘴边就成了泼冷水，再配上他万年不变的僵尸脸也就更让人失去了与之交流的兴趣，而败狗师弟也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师兄说什么给出什么建议就默默去做也从不发言表明看法，这两个内心同样孤独的男人就像两条孤寂的野狼，外头风雨齐聚雨雪交加，两条野狼挤进同一个洞穴默默地等着雨停雪歇，不时关注一下旁边的同类……他们从来没有学习过怎样去和同类相处又怕不小心伤害到对方，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收起各自的爪牙安静的蜷缩在一旁默默地轻声呜咽就好……也只有这样才好……

    “那个，师兄啊，问你个问题行不？”萧凡挠了挠头，终究还是忍不住发问。

    “嗯。”秦羽坐在那里应了一声，右手拿着原先的那柄小巧的女式匕首，默默地削着一截木材，轮廓还未明显，不知道做的是什么。

    “我想问一下师兄，为什么我没有办法打碎那些木桩啊，我明明很用力啊，但是打在木桩上老是会感觉到拳头和木桩的接触之处突然一滑，然后就会变成不是打空就是只能造成一点点伤痕，根本没办法做到击碎。”

    闻得此言，秦羽嘴角终是露出一丝微笑，他回过头，嘴角轻扬，“想弄清楚原因吗？”

    “嗯，想知道。”萧凡点头应道。

    “那便跟来吧，我只演示一遍，成与不成便看你的能力了。”说着，秦羽起身缓步而行，脚下浮现出点点若隐若现的银芒，其身形便是踩在了水面，唯有行走间扩散开来的道道涟漪方才能够证明他并非悬浮而是紧紧踩在水面上，而这一手也是让萧凡看得心中艳羡无比。

    “不用拘泥于这些小把式，当你达到这般境界时亦同样能够知晓其中窍门。”话音一落，秦羽便是缓缓抬起了手臂，手掌竖起直对着瀑布，而随着他这一举，也是将萧凡的视线牢牢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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