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灵芝-《螓首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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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柯又道:“这灵芝虽然小了点,但品相不错,你找个靠谱的药商,亏一点,百来两银子也是能拿到的。”

    秦娥听的瞠目结舌。

    他们相识不过几日,他就对她这般信任,不仅不觉得她异想天开,还肯为她冒险上山走一遭。

    秦娥想起父亲秦沇。

    那一日大雨滂沱,秦家正厅里,方氏声嘶力竭的控诉母亲把秦昐推进池塘,害他溺水身亡。秦昐的乳母、丫鬟,还有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全都声声指证母亲是杀人凶手。

    方氏小产了,大夫从药渣里查出有堕胎的药,老夫人派人查证,说是母亲下的黑手。

    每一桩事,每一张嘴,都把矛头对准了母亲。

    她偷偷躲在窗帘后面,听母亲问前来质问的父亲:“就算证据确凿又如何?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反过来我倒是想问你一句,我们十年夫妻,我为人如何你应该最清楚。你可信我?”

    父亲是怎么说的?

    秦娥想起闪电下父亲青白的脸。“我只信证据。”

    这一句话让沈家被抄家时、被一群人指骂时都依旧傲然而立的母亲,从此一病不起。仿佛一朵凋零的花,迅速的枯萎了下去。

    孟景柯见秦娥忽然萎靡不语,有些不明所以,唤了一声“秦姑娘?”

    秦娥抬起头,神色间十分迷茫憔悴。

    “孟九,你说什么是信任?”

    孟景柯想了想,道:“不负所望,不负所托。”

    “不负所望,不负所托?”秦娥喃喃念了几遍。“那若是所有的人、所有的证据,都告诉你这个人做了恶事,你会怎样?你还会信他吗?”

    孟景柯慨然道:“人可能说假话,证据可能是伪证,我若信这些,为何不去信我所信之人?”

    “可是,万一那些人说的是对的,那些证据是真的呢?你就不怕信错了吗?”

    孟景柯肃容道:“若信,自不必查。若查,便不可言信。”

    屋外北风呼啸,却不及秦娥心中的风暴。

    母亲全心全意的信着父亲,父亲却从未全心全意的信着她。所谓的恩爱,到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层纸糊的东西,风一吹就破了。母亲就是因为看清了这个,所以才彻底绝望了吗?

    可他们不是人人称羡的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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