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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之恩。”我简短道：“何必明知故问。”

    刚才我虽没有问外婆，但却已猜到了大概，此番必是得益于佐西在我身边布置的眼线，在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的同时，见我有难及时救了我，又把我送回家。尽管被他监视着一举一动令我很不舒服，但就这次来说，我确实该跟他道一声谢。

    岂料他的面色却冷下来，少顷，平静道：“不是我。”

    “嗯？”这倒令我意外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伊恩·斯图尔特。”佐西看着我，语声沉沉全无起伏，“是他。”

    什么？我一阵发懵。这个清晨直面的意外太多，我的理解能力已然僵住。

    “昨晚他正在那附近，救下你之后，又用你的手机拨通了你家电话，是你外婆将你接回家的。”

    我兀自怔着，许久无话。

    世事跌宕果真层出不穷，生活中永远不缺出乎意料。

    目光游散在空气里，我不愿再讲话，佐西倒似在想什么，比我还要安静。

    时光自空气的罅隙里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方才回过神来。

    周嫂进来，手里的一大捧花束将她的身体遮去了大半。

    色彩淡雅，清丽宜人，浅浅晕开一阵清香，确能让任何芳心为之怦然一动。

    “二小姐，有位姓商的先生叫人送来的。”

    我稍怔，指尖抚过香水百合的花瓣，栀子、铃兰、茉莉……连我都忍不住低头轻嗅，纯美得犹置梦中。

    沉浸片刻，我稍作打量，并未见卡片。

    “有没有什么话留下？”我询问。

    “没有，二小姐，那人把花送到就走了。”

    我点点头，“插到那边的花瓶里吧。”

    我的视线胶着在花束上，思绪不定，佐西皱了皱眉，眼底的幽暗渐深渐重。

    待周嫂离去后，他缓缓开口，“你，跟他……”

    “加上昨天中午，我跟他只见过两面，”我看向佐西，主动报备：“第一次见面还跟他大打出手。”

    我冷然一笑，“让你失望了么？”

    他显然吃了一惊，愕然道：“留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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