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完)-《世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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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方面没有急着把抄入的俄国国债出手。在郑宇看来,局势始终在掌控之中,他依然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获取更大的收益。

    法国的莫里斯?鲁维埃内阁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法国政治家们很清楚,事情还远远谈不上解决。正如苏维埃的喉舌所说,只有“承认苏维埃为俄国唯一合法政权”的国家,苏维埃才会负责偿付他们的国债。法国政府此刻就面临着两难选择:如果不承认苏维埃,自己持有的国债就可能被宣布无效,变成废纸;如果承认苏维埃,那就代表着他们抛弃了沙皇政府,而和这些“雅各宾分子”,“危险的暴民”变成了同盟者。

    法俄同盟,想一想法兰西居然要和一群红sè暴民把酒言欢,最大胆的法国政治家也感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荒谬。

    不过,在法国政界内部,以饶勒斯和盖得为首的法国社会党发出了声音。这个左翼政党在法国,尤其是中下阶层中颇有影响力,与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并列为第二国际支柱。虽然他们反对暴力革命,主张以议会改良的策略推动社会向社会主义逐步演进,但他们并不支持政府一边倒地偏向沙皇***政府。

    饶勒斯提出,“苏维埃政权是一种全新的政权形式,就如同法兰西革命之于当时的君主制时代,我们很难简单地对其加以否定”。他认为,“俄国人民既然选择了苏维埃,那作为盟国的法兰西,就应该尊重大多数人民的意愿—就如同我们在一百年前不能因为与路易国王之间的si交,就必须站在革命者对立面一样”。

    盖得更加ji进,他直截了当地主张“法国应该承认苏维埃政府的合法xing,法国人应该多看一看沙皇***政府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人民”,并质问政府“为什么一定要站在被人民抛弃的外国政府一边”。

    很多持有大量俄国国债的法国金融界人士也开始对政府施压。他们提出,现在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外交策略:要么支持沙皇政府,马上动用包括武力在内的一切手段,尽快消灭叛乱者;要么支持苏维埃,尽快给与外交承认,以便手中的国债和在俄国的投资不至于打水漂。

    法国内阁变成了辩论场。

    总参谋部的高级参谋被邀请过来讲述双方的实力对比,给出一个“胜负可能xing”的确定结论。而这些高级军官们对俄国的局势也是一头雾水,只是笼统地表示“沙皇的军事态势不是很有利,其两部分被隔断在乌克兰和乌拉尔,其手下的部队也不那么可靠,更可怕的是他们西面和北面是革命者,东面是步步进逼的中国人”。当然,他们也很顺理成章地补充道,“革命者也有自己的问题,他们的统治并不牢固,内部也有派系问题,有权力的争夺,军队内部大批军官被捕,很多士兵回乡分地,部队秩序混乱”。至于胜负,他们认为“目前还不好说”。

    送走了这些将星闪烁的军官,内阁成员还是没有得出有意义的结论。

    不过,作为对苏维埃三月外交声明的回应,尚未撤离圣彼得堡的英法使节以si人名义拜访了柯伦泰夫人,表达了善意,并建议“保持密切联络”。

    车里雅宾斯克,俄罗斯帝国沙皇陛下临时驻跸行宫。

    车里雅宾斯克的要塞已经被攻陷,沙皇已经汇合了匆匆赶来的乌拉尔军区司令官丹尼洛夫,并调集了各地忠于沙皇的哥萨克,士官生,军官,士兵乃至乡团,加上近卫军和车里雅宾斯克驻军,总算有了六万人的部队。

    沙皇委托丹尼洛夫中将立即整顿部队,组建“乌拉尔方面军”,并公开向士兵宣布,“授予他们世袭的,不可剥夺的土地”,并作为沙皇最忠诚的战士,他们“有权获取叛乱者的财产”。

    一直对中***队的内部组织制度很有好感的丹尼洛夫中将,宣布“作为忠于沙皇陛下的军人,军官也好,士官也好,士兵也好,都证明了自己拥有忠诚和勇敢的伟大人格”,要求“废除军队内部依然存在的有损军人人格尊严的行为和语言”。这位中将热情地赞颂俄罗斯士兵的高贵品质,提出“弟兄们都是好样的,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我们都要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在职责之外,大家是一起战斗的战友”。

    中将的讲话引起了广泛的共鸣。

    俄***队,实际上是俄国社会的缩影。由于军官普遍由贵族和中上阶层担任,大部分军官,尤其是高级军官普遍蔑视士兵,因为这些“农奴们根本不算人”。按照一位将军的话,俄国士兵不过“是欧洲最好的人形牲口”。在沙俄军队之中,善待士兵甚至被认为是破坏军队秩序和传统的行为,而官兵之间,甚至上下级军官之间的体罚,责打更是家常便饭。

    之前的军事改革中,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也曾经力主扭转,但限于俄国守旧的惯xing和某些贵族军官的抵制而收效甚微。可这样一个高压秩序,当出现了苏维埃这样一个高呼平等和***的政府,并且攫取了最高权威之后,无疑已经摇摇yu坠。将军们清楚这一切,沙皇也开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尼古拉二世也许内心软弱,也许缺乏坚强的意志却故意要给自己装点一个强硬的外壳,也许他对俄罗斯社会中下层的情况缺乏认识,也许他有太强的优越感而往往会无视底层的要求,但他终究教育良好,很有修养和风度,也并不愚蠢,甚至在本xing上还是个有道德感的人—“高贵统治者”特有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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