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赤潮(下)-《世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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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工作制,并强行截留销售款,保证工人收入。农民在苏维埃的协调下把一部分余粮用来和工厂交换其他生活资料,而驻军中的军人在苏维埃的指令之下获取了优先分地权,并且带头领着农民冲进地主的庄园,分掉他们的粮食和土地,公开地杀人放火。
很多在外地驻军的军人已经带枪回乡,到处都是背着步枪的醉鬼,背后的背囊里装满了军用罐头,干粮和伏特加,骂骂咧咧地要“回去和地主算总账”。到了这个时候,旧帝俄的秩序,保守,法律,都已经成了玩笑。俄国民众获取了千百年来最大的“自由”可整个社会却也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混乱。
圣彼得堡。
这座帝俄首都,此刻已经成为了盛大的革命嘉年华。
貌似不可动摇的沙皇专制政体“如同一座破房子”一样被布尔什维克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一推就倒,人民逐渐对社会民主工党,尤其是布尔什维克建立起了某种敬畏。这种敬畏,随着各地“革命者纷纷取得政权”“沙皇专制政府的军队正在迅速溃败”而不断加深。而苏维埃实行的打开军需仓库,查抄“人民和俄国身上的寄生虫”的家产的政策,又让这些“革命民众、,不断获取了分发的物资和生活用品,解决了生活的燃眉之急,甚至让很多人享受到了战前都没有的“自由与富足”顿时让这些民众陶醉在了革命的巨大威力之下。
不过,人民起来革命,是出于对压迫的愤怒,对饥饿和死亡的恐惧,对人与人之间巨大鸿沟的厌恶。
而当他们挣脱了旧秩序的束缚,发现自己可以获得前所未有的“自由”之时,却已经不再愿意受到任何新秩序的束缚了。
根据二月通电和八条纲领的定的“自由”原则,革命的圣彼得堡军民每天都如同狂欢一般。“革命政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建立起来,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募捐建党”的演讲者。虽然人们异口同声表示“服从最高苏维埃的领导”对“托洛茨基主席和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致敬”但一双双眼睛中闪烁着的某种光芒却在提醒着某些人,人心并不是一个容易测度的东西。
托洛茨基面对眼前的某种“无政府状态”终于决定采取行动。
他发表演讲,抨击某些无政府主义的表现,提出“革命政权也需要秩序,革命的秩序”并要求立即整顿军政体系,建立新型的国家机器,以“动员全社会的力量确保革命的胜利”。
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内部,针对下一步的策略,尽管有八条纲领这样的核心原则作为基础,委员们依然爆发了ji烈的争论。
革命政权也好,军队也好,每天需要的经费都是天文数字。
尽管已经控制了俄国最大的金库圣彼得堡沙皇金库中的八百多吨黄金储备(另一时空的凹b年沙俄黄金储备超过一千三百吨,由于一战爆发,在德军逼近圣彼得堡的时候把其中的六百吨转移到喀山),对于未来如何运用这批黄金,委员们却是争论不休。
社会革命党人坚决主张“把黄金铸成金币流通,并废除旧卢布,避免沙皇专制政府利用手中的卢布和印钞机武装起来”。
孟什维克方面则反对废除旧卢布,认为这必然导致全社会秩序混乱,而众多有储蓄的中产阶级,尤其是中下级军官,教师,记者等等原本同情革命的人,也会站在革命的对立面。
布尔什维克方面,以托洛茨基为首则提出……以黄金储备为基础,开动印钞机,印刷革命的纸币。废除旧帝俄卢布”并公开指出“这样可以避免黄金外流,并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印刷超出黄金储备的货币”羊且“解决实际困难”。
最后争论来争论去也没有结论。
在外交方面,不顾孟什维克的反对,布尔什维克方面在苏维埃中公开宣布“革命的俄国,不承认反动的沙俄政府为组建反动军事机器,镇压人民欠下的内债和外债”(另一时空历史上,十月革命后苏维埃宣布了《国债法令》,废除了一切国债),并提出要“没收沙皇专制政府为确保自身统治廉价出喜给外国资本家的资产”(史实),成功ji发了民众狂热的排外情绪,并通过了这一“苏维埃外交声明”。
在圣彼得堡的布尔什维克看来,这一声明可以显示苏维埃政权不遗余力地维护人民利益,能够大大提高人民对苏维埃的拥护。
在军事方面,托洛茨基力推《革命军人法》,要求组建新型的革命军队苏维埃红卫军,并组建“最高苏维埃军事委员会”统一负责军政和军令事宜,并由其本人兼任代理委鼻长。在各营级以上单位,苏维埃军事委员会将仿效中**队,委任专门的军事政治委员负责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并监督军事首长的工作。
在经济方面,托洛茨基提出“将全部大工厂收归苏维埃统一管辖,工人必须服从苏维埃下属的工厂管理委员会的调度,一切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必须从事劳动,以调动全社会的资源确保革命胜利”“由苏维埃向农民统一采购余粮,统一限量供应城市”的提案引发了轩然大
o。
社会革命党人甚至孟什维克都认为这一法令有违二月提纲的自由主义精神,侵犯了si人财产和人身自由。托洛茨基与他们据理力争,却始终无法说服对方。在愤怒之下,这位青年革命领袖甚至喊出了“革命就要被我们这些人杀死了”并派遣布尔什维克的宣讲员深入到各部队,工厂发表演讲,散发传单,动员工人和士兵们起来支持这一“革命的政策”。
不过,出乎托洛茨基的意料,民众对于这两个提案的热情并不高。
很多工人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早九晚五,有吃有喝还能骂娘的自由状态,而农民则认为这些城里人给出的粮价“根本就是明抢”在这个战乱年头“粮食和步枪才是一切”。很多农民已经自己组建了农民委员会和苏维埃政权交涉“要粮食可以,请用步枪和子弹来换”。
而对军人们来说,他们已经喜欢上了军队中的“民主自由”状态。
他们有枪,也获得了“革命功臣”的特权,再也不希望在头上有一些高高在上的军官来管着他们。尽管他们同意军队重新组织起来,却“反对资本主义和封建军官卷土重来”。
许多团队甚至公开走上街头发动抗议苏维埃“侵犯军人民主权利”的游行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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