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茶壶的镶金盖子掉在地上,舒玉的一张方脸白的像个死人,这时只听得那坐上之人凉冽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道—— “叫奴才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往静水庵走,天黑前兴许还能赶到,在那住上个个把月,多念些经,学学道理。” 舒玉扑通一声跪下,噙着眼泪颤声道,“那两个丫头不懂规矩,舒玉不过是教教她们规矩,左不过是下手重了些,可爷儿也不能因为这就叫舒玉去庵子住上一月啊!” 管她如何凄楚,延珏全看不见,只管吃着手中茶,品了半晌,只说,“我就问你一句,可是你引福晋去那玉堂的?” 那舒玉一听,倏的摊坐在地,只呜咽低泣,再无一声。 原来是为了那户! “不早了,动身吧。”撂下一句话,延珏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内,只留那泪眼模糊的舒玉一把扯断那攥在手里的珠子,咬牙切齿的道。 “叶赫那拉,叔荆,你等我回来!” …… 在七爷儿看来,这娘们儿她做错事儿,就得罚,这娘们儿她不懂事儿,就得教。 按说隔着二嫂那层关系,他平日对舒玉那些个小肚鸡肠的事儿是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可今儿算她倒霉,谁叫那玉堂里的犟种搓的他心头一股火儿,怎么都消不去。 诶,他还偏就扳上这杠了! 他就不信她丫的不低头! “于得水!叫人在那玉堂再加几把火!”延珏在小炕上气的发闷的叫道,却不想那于得水却慌慌张张跑进来,进来就报。 “主子,不好了,这下麻烦了。” 延珏挑眉,一脸的不耐烦,“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别抽抽那脸着像个扛幡儿的!” “外头来了几十个书生在门前侯着,说是感念这福晋大婚那日的资仕善举,签了那千人手书的福字,特来面谢主子和女主子!” …… 半晌,王府那漆红大门吱嘎推开,只听的奴才来报—— “王爷有请!” 那几十个书生随着来人进了王府,过了层层穿堂,道道门,那些个从未见过世面的穷儒已被眼前鬼斧神工的人间美景惊的是瞠目结舌,待到了那比上御花园都不逊色几分的王府花园儿,那些个书生早已五体叹服,待见到那石椅上坐着的那天人之姿的延珏,顿时心生尊卑,呼呼拉拉跪了一地。 只余陆千卷一人落落大方的拱手作揖,“见过王爷。” 却说那延珏自小尊贵,自是见惯了那些个磕头作揖的人,这会儿只瞧眼前一身粗布的书生恭敬却不卑微,那清秀的眉眼间藏着的皆是傲气,不觉心生意外。 但见这会儿他慵懒的眨着眼,半晌爽朗的笑道,“先生好气度,敢问尊姓台甫?” “在下陆览籍,表字千卷,保定人士,今科顺天府乡试考生,幸得七福晋资以盘缠,方才至今留在京中,以待八月秋闱,今冒昧到王府,实乃仰承王爷与福晋的大恩无以回报,故集得同窗千人手书福字,以面呈王爷与福晋,恭贺新婚之大喜。” 说罢,陆千卷从身后一书生的手里接过一卷长幅,两人展开,只见十尺长布上书着字体各异的福字,足有千个,实为壮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