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通背拳 山岳势 赤血手-《大唐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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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青衣又如何会让他如愿,一声巨大的碰撞声,石青衣后退三步,双手捏紧,握拳,再度扑上;既然技巧已经不足以取胜,那么就用绝对的力量,给我破开!老者一见,也是立刻变换招数,双手握拳,迎上“嘭嘭嘭嘭嘭嘭”拳怕少壮,仅仅是年轻的气势,石青衣就足以压倒老人已经衰老的身体,老者连连后退,却是对攻中渐渐的落入了下风。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石青衣疯狂的挥拳,心里却交集的呐喊着;绝对的无情带来绝对的理智,杀戮机器状态下的石青衣,能够清晰的感知自身真气的快速消耗,如此高强度的输出,能攻击的时间必然短暂,而老者却老尔弥辣,这样下去,石青衣绝对会在老者被击倒前耗尽力气被拖死。这可不行!!所以……石青衣突然变手为爪,在上一次对攻中老者露出的胸口,反手抓下,手的颜色突然变作赤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甜气息,探向老者的胸口,老人骇然变色,赤血手,惊骇之下,动作不由慢了半拍,被这一只红色的手掌碰触到了手臂,霎时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石青衣的手上传出,浑身的精血,真气都不受控制的向那里涌去。过不了多久,老者就会被吸成一具人干,老者想要奋力摆脱石青衣的钳制,却已经无法控制自身的身体,只能等待被石青衣吸成干尸为止。

    却不知石青衣也是有苦自知,魔门武学虽然威力巨大,对于身体的负荷却也尤为沉重,石青衣瞬间将刚猛无比的真气化为阴柔,现实身体就已经接近极限,如今又强行吸收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入体,三种不同真气在体内争斗,几乎便要摧毁她的经脉,已经无法在强撑下去,石青衣唯有中断了赤血手的吸收,同时将三种混杂的真气同时炸出,将老人狠狠的击出数十步,在地上又翻滚了一阵,才止住了去势,慢慢的站起身子。

    四周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这二十年来,张振威老爷子一直是东城赫赫有名的老一辈高手,如今被一个不大的女孩打得趴在了地上,实在是,太震撼了。老爷子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石青衣矮小的身体。“你已经被我弄得元气大伤,一招定胜负吧!”石青衣说着,身上的气势又发生了变化,变得凝重,雄浑,左手凝刀右手握拳,缓慢的提升这自己的气势,见状,老者也收回了外放的气势,在身体内部聚集,提升,随着身体一阵炒豆般的爆响,原本干枯的身体如充气般涨了起来,双手猛的一伸,整个人已如一只矫健的猿猴般离地而起,扑向石青衣,石青衣大喝一声,大步迈进,如一辆重型坦克,向着前方所有的阻拦碾压。脚下的石板,露出了深深的脚印,石青衣右拳挥出,已绝快的速度避开了老人的阻挡,猛击在对方的左肩,力量之大,让老者的半边身体都是一晃,这也就够了。石青衣大吼一声,左手掌刀已无比的威势,对准老人的头颅猛力劈下,老人的双臂交叉发力用力一架。稳稳架住了石青衣凶猛的招数。然后……

    老人输了,被石青衣一拳打破身体平衡,在强行招架那刚猛的掌刀,结果就是:下盘不稳,被石青衣狠命发力压倒在地上,然后,石青衣的另一只右手也已经贴近了老人的后脑。“你输了。”石青衣的声音一如往常不带丝毫感情。老人却没有马上起身,就像个失意的老人一样,喃喃坐在地面絮叨着“老了,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哎,没想到,居然是故人……”老人的喃喃自语渐渐的低沉下去,低下的头颅却抬了起来,定定着注视着面前的少女,“敢问姑娘与岳山的关系是。”“那是家师。”老者恍然,“难怪,这手山岳势,也只有岳山亲自指点才能有人使得出来,哎,这些年,岳霸都躲在什么对方却了,连个消息也没有?”似是自言自语,不过石青衣知道老者问的是她,她不答反问,“你又是家师什么人。”老人就笑,“没什么,只是一个受过岳霸活命之恩的人罢了。”略微蹒跚的站直了身体,老者向石青衣摆出了邀请的手势,“姑娘若不介意,可否进入馆内一叙,我有很多事想要与姑娘商谈,姑娘想必也是一样吧。”石青衣不置可否,缓缓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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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岳霸是在北方战场上相识的,那时他已经名扬天下,而我只是靠山王帐下的一个普通将领而已,当时正逢突厥入境,北方将士奋起抗击,岳霸认为身为大隋子民,不能置身事外,于是和当年还年轻的唐国公李渊二人一同投入靠山王军中,抗击外寇。他们两人都是好本事,好功夫,靠山王他老人家也是十分的看重二人。那一次我随将军突袭敌人的一处营地,没想到正在厮杀当中,敌人的援军已经到来,更没想到的事,援军当中,竟然有一个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人,武尊毕玄!那时的武尊还不想现在这样深入简出,那时的他,就是一个疯狂的战神,逢阵必出,而且屡胜我方高手。在毕玄的带领下,我们的军队一败涂地,将军率部奋力抵抗,被毕玄杀死。我军随即大乱,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就在这个时候,岳霸与唐国公李渊带着他们的人马冲了过来,杀出了一条血路。唐国公急忙接应我军突围,而岳霸,则直接迎上了毕玄。”似是说道了激动处,老人的语气也变得激昂起来,“毕玄虽然号称武尊,可是对上岳霸,也只能战成平手,岳霸的刀刚猛凌厉,即使是他毕玄也不敢小觑!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仅是我们这些隋军将士,就是那些突厥人也都看的呆了。岳霸还制止了唐国公上前帮忙,因为他敬重毕玄是一位强者。就这样,毕玄和岳霸交手了整整一天,直到最后岳霸因一招之差,才败下阵来,可是那毕玄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岳霸与我军全身而退,毕玄也不敢追赶。”

    说起那次大战,老人的情绪一直很激动,石青衣只是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想起了山谷中那个迟暮的老人,那个教会她如何用刀,总是一脸的悔恨与自责,只是在看到自己或小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笑容的脸,那个人,也曾经力敌过宗师而毫无惧色么。虽然石青衣早已知道他的名气很大,是曾经的天下用刀第一人,却也从没有想到过,他曾经强悍到这个地步。或者说,即使如他那样的强大,也终究毫无用处,错过的终究是错过,失去的也永远无法挽回。那个老人在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尊严与最后的亲人之后,也只剩下了一具衰老的躯壳,只能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

    “岳霸性格豪爽,脾气暴躁,因此做事喜欢直来直去,在结交了很多朋友的同时得罪了不少仇家,岳霸性格如此,也不以为意,当年他就和唐国公一起喜欢当时的静斋仙子,后来娶了阴癸派的阴后为妻,可叹英雄一世,最终为美色所累。”老人的脸上已满是心痛,连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没想到阴后也是在利用岳霸,要不是听了这个毒妇的挑拨,岳霸也不会进入宋家山城,以至于……”是的,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在途中,岳山遭遇了被宋缺追赶的天君席应,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岳山轻信了席应的话,并且带他到自己的妹妹家里养伤,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岳山在路上阻拦宋缺,双方大战一场。

    岳山败了,颈部中了一刀,几乎伤命,想要回到妹妹的家中休养,却看到了妹妹全家浴血的尸体。原来正是那个他所信任的席应,做出了这样的惨事,重伤归来的岳山看到了这一幕,几欲疯狂,原本就是重伤之身,在癫狂的情绪之下,雪上加霜,以至于全身经脉尽断,生机断绝。要不是强撑着一口气,非要见娘亲最后一面,他早就在那时就已经自爆经脉而亡。

    娘亲不惜耗费真气,为岳山修复了经脉,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娘亲却因此大伤元气,后来很快去世,也未必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而岳山虽然保住了性命,武功却丧失了大半,最多只剩下六分真气的他,不要说宋缺,就是席应,也未必打得过。报仇,对于岳山来说,已经是一个越来越遥远而渺茫的梦了。想起了山谷里的一切,石青衣的鼻子也有些发酸,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睛的湿润,她急忙晃了晃脑袋,对着自己自嘲了一下:才刚离开就想的哭鼻子,没出息的家伙。驱赶走了内心的伤感情绪。老人没有注意到石青衣的微小动作,还在那里不停的叙说着:“那一战后,岳霸就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武功尽失,因此不得不隐居起来。现在看到了姑娘的武功路数,才知道岳霸还活着,那么我能否请教姑娘,岳霸现在何处,他现在的情况如何?”经过老人长时间的讲述,石青衣与老人的关系也近了一些,没有了一些隔膜,石青衣不好在拒绝老人的问题,她点了点头,“师傅隐居在西蜀,如今的情况很好,虽然当年重伤,但是如今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宋缺的刀法是堂堂正正的刀法,因此只要不致命,便不会留下什么隐患。”老者听了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起来,显然是认同了石青衣的话。并没有想到。石青衣会面色平静的说着谎言,或许在老人的心目中,岳山就是无敌的象征,即使有过失败,也不过是一次挫折,迟早会被岳霸翻过,踏上新的征途。他怎么会想到,他的人生的偶像,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位弟子进来打断了二人,这个弟子通报,外面来了一个人,说要见这位姑娘,这个弟子指了指石青衣,石青衣点点头,让他进来吧,不一会,那个弟子就将一个高大的青年带进了屋内,不是旁人,正是张公瑾。张公瑾本来是与石青衣约定一同前来的,却始终没有等到石青衣的影子,觉得不对劲的张公瑾赶到武馆,才发现一切早已尘埃落定,看到石青衣与老者如多年好友一般谈笑,张公瑾疑惑的同时却已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石青衣却问向老人,看张公瑾这个人怎么样。老人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好好的观察了一遍,才开口称赞到:“好苗子,这个孩子天生神力,又有一定的根基,不错不错。”石青衣就笑,“那么他拜您为师如何?”然后就把张公瑾的情况向老者说了一遍,老者先是一惊,在听了石青衣述说的张公瑾的经历后,已经是满脸的喜悦,须知在武术的传承,根骨是最重要的,其次则是信念,通背拳因为是战阵搏杀之道,因此天生神力会就有极大的优势,张公瑾早年的经历又带给了他坚定的信念,因此必定会格外刻苦,这些都将会使得张公瑾极快的成为一个拳术的高手,就是由外而内,进入先天,也未必不可能。拳法之所以不及佛道魔三大势力的武功,虽然也又传承粗陋的原因,但没有独门心法才是硬伤,这个先天的缺陷,只能用拳师坚定的信念去弥补。因此好的根骨是能够达到一流巅峰的保证,信念,才是突破极限的关键,年龄与出身,反而不那么重要。

    于是张公瑾行了拜师之礼,成了老人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振威武馆第三位二代弟子,有了这个身份,张公瑾也就顺利的洗白,自然可以将自己的手下分到武馆的下属产业,不用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张公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看向石青衣的目光里全是感激。石青衣丝毫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这是应该做的,因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既然张公瑾已经拜了老师,就成为了武馆的人,因此也留了下来,听石青衣与老者二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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