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雨欲来-《大圣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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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喑仰面朝天,见那猫儿如一座小山压至,不禁骇然结舌。
方怀璧救之不及,连忙跃起,向陆少喑怒扑而去,凌空喝道:“法因气而活,掐住它的咽喉,闭了它的气机,它在找新的寄主!”同时左手前勾,右手也熄了“南明离火”,向下擒拿。两手如穿花蝴蝶一般,“七十二路小擒拿手”无所不用其极,终究抢先一步,揪住那猫儿皮颈,反手便是一甩,那猫儿砰的一声,撞上房门。
方怀璧收势不及,不觉扑倒,将陆少喑死死压住。二人滚作一团,恰成倒凤颠鸾之势。
便在此时,门锁转动,却是陆妈在房外听见异响,赶来查看。房门敞开,陆妈骇然失色,只见方、陆二人衣衫不整,滚在一处,床单上血迹斑斑。陆妈呆在当场,瞠目结舌,张大了嘴,久久不能释怀。
方、陆二人对视一眼,也觉气氛不对,不禁面色一红,连忙推开彼此。
忽听一声凄厉猫叫,那猫儿忽从角落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陆妈面门,猫嘴一张,一道黑气从口中梭出。陆妈不及收口,那黑气豁然灌入,那猫儿立马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将下来,四肢一挺,便即气绝!
方怀璧心中一紧,只见陆妈眼神一迷,跟着双目陡然一亮,如打了鸡血一般,透出无边凶戾,嘴角似笑非笑,缓缓走来,不禁心头一震,失声叫道:“李代桃僵之法!”
忙一个翻身,从“玄机匣”中抢出一口木剑,身形急转,足踏罡斗,口中念念有词,朝着陆妈心口,分心便是一剑。
剑尖及体,一道清光涌出,陆妈哼也未哼,两眼翻白,仰天即倒。
陆少喑不由大惊,一把推出,方怀璧应势跌倒。陆少喑厉声喝道:“你疯了吧,她可是我妈!”方怀璧面如金纸,垂下手中木剑,萎靡道:“‘炎农洞’的人跟咱们耗上了,我又受‘洞明宝鉴’反噬,你妈此刻被蛊虫霍心,若不将这蛊虫及时拔出,后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陆少喑闻言一惊,望了那死猫一眼,猛然打了一个寒战,茫然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救我妈,我只有这一个妈啊!”方怀璧点了点头,切齿道:“能在方怀璧手下抢人的人,只怕现在还没出生!”
陆少喑闻言稍定,当下二人合力,将陆妈的身子搬正,平躺于地。
方怀璧取过木剑,割破食指,沁出鲜血,在剑刃上起了一道“庚金符”,然后将木剑立在陆妈脐下三分的“关元穴”上,也就是所谓的丹田之上,以庚金肃杀之气,防那蛊虫下行。
方怀璧随即问道:“你们家有没有气球一类的东西?”陆少喑连忙去找,翻箱倒柜,却只找到几个安全套,方怀璧哭笑不得,想了一想,倒也勉强可以从权。
方怀璧又取来毛笔、丹砂,让陆少喑用手掐住陆妈的下颌,拇指和中指轻揉她耳垂下翼,卸开她的颌骨。方怀璧则用毛笔撬开陆妈牙关,令其舌头伸出,用净水调匀丹砂,在她舌苔上绘了一道辟邪破煞的“太岁符”。
然后将安全套拆开,用气吹好,用皮筋将其扎在陆妈鼻子之上,以一道灵符镇了。又连忙了三支线香,慢慢引燃,随后掐灭火头,蓄有余热,将两支点入陆妈耳内,另一支则含在陆妈口中,分为“驱魔”、“引魄”二香。
方怀璧道:“这‘驱魔香’是以丹砂、雄黄、紫檀、霍木、青木、沉水等物制成,能驱邪祟、避百虫。而这‘引魄香’则恰恰相反,是由守宫、穿山甲、夜明砂以及蚂蝗娄液等物杂炼而成,腥秽无比,最引各种毒物虫豸。那蛊虫闻到药香,就如蚂蝗见血一般,必然会口中钻出,但又被舌苔上的‘太岁符’逼住,七窍相通,必要改走鼻窍!”
陆少喑点了点头,等了一阵,果听陆妈腹中一通乱响。那异响先前只在小腹盘旋,随后便缓缓上升,先至胸腔,然后再至食道、咽喉,最终只听那声音越来越响,似在鼻中轰鸣一般。
陆少喑五指一紧,突然,一团黑雾样的东西从陆妈鼻窍蓦地窜出,噗的一声,撞入安全套中。
方怀璧手疾眼快,急忙将那安全套抄起,打了一个死结,只见一只黑色蚕虫在套中死死命蠕动,恶心至极。
方怀璧点了点头,忙道:“拿酒来!”陆少喑忙将准备好的一碗高度白酒递来,方怀璧将那虫豸浸入酒中,端至月下,取出一道灵符,喝道:“燧人取火辨阴阳,虫豸岂在此中藏?旁门左道虽有术,真阳破煞扫邪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将灵符摔入碗中,砰的一声,蓝焰爆出,酒碗中滋滋作响,顿时飘出阵阵黑烟。
待黑烟散尽,陆少喑取来看时,碗中只剩下半个烧卷了的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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